陈之微斯基前脚到家,老伙计卡列内奇就从不知道哪个角落窜了出来。
“噢!上帝,瞧瞧北京的雾霾把您糟践成一幅什么模样啦。”
卡列内奇还没站稳脚跟,那张令人厌恶的嘴已经跟着张牙舞爪的四肢舞动着停不下来了,就是脖子还一如既往的僵硬扭曲着。
“您走的时候可是多么结实,倜傥的一个男子汉啊!”卡列内奇继续胡言乱语,“我敢向上帝发誓,镇子上的娘们在您走后,没一个不哭成泪人的,巴拉西卡甚至死活要卖了耕地的毛驴,说什么也要去北方寻您。呸,这头母猪,真能痴心妄想!”
陈之微斯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下垂的鹰鼻子的上面是一双淡蓝色的眼睛,此刻正朝着镇子南边的尼塔雅家望去,丝毫没有在意卡列内奇这条毒蛇在他面前吐信子。
卡列内奇益发得意,满不在乎的信口雌黄。
“您可是还惦记着尼塔雅那位妙人?”卡列内奇故意抿了抿嘴。“上帝原谅我,她的情况可不太妙。”
“真该死,尼塔雅到底怎么样了?”陈之微斯基开始紧张了,眼睛狠狠盯着卡列内奇,双手抓住他的衣服领子,像提起一袋马铃薯一样提起了眼前这个杂碎。
“您瞧瞧,您瞧瞧,我大老远赶来就为了给您报信,您连口水也没叫我喝呀。”卡列内奇用他那歪嘴撇了撇陈子微斯基的双手,示意他放开自己。“您就这样招呼您的客人?我的老伙计!”
陈子微斯基放下他,用冷峻的目光看着他,放佛要穿透他的松树皮一样的脸庞。
卡列内奇喝了口水,找了个凳子坐下了,把陈子微斯基拉到前面坐下。面目狰狞压低着嗓子,活像个魔鬼,说道:“尼塔雅可是镇子上罕见的秒人啊,两只眼睛又黑又大,对人一瞪,活像个妖精,每天早上穿着薄薄的白衬衫在院子挤牛奶,两条白皙的光腿上溅满了像新鲜乳汁似的露水珠,镇上的这些公鸡******上帝宽恕我,都是些什么肮脏的想法啊’”
卡列内奇又喝了一口水,还装模作样在胸口画了个十字。
“可是您知道,她老爹是个有名的赌鬼。对,就是那种麻木又疯狂的老杂种。”
“上帝,天知道他是不是被驴踢晕了,竟然混账到向马克西姆借钱,马克西姆您是知道的,那可是个好色成性,心肠歹毒的毒蘑菇”
乙己•孔一走进店里,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,有的叫道,“噢,孔,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!看起来就像隔壁苏珊太太糟糕的发型一样!”他并不理会这群土拔鼠,只对酒保说道,“日安。看在上帝的份上,给我两碗温绍兴酒配一碟茴香豆。”说着摸出了四个便士。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,“我敢打赌,你一定又偷了的东西了!”乙己•孔睁大眼睛,从两片干枯的嘴唇间挤出声音,“小家伙,凭空污蔑别人是要下地狱的……”“污蔑?我向圣母玛利亚起誓,我前天亲眼见你偷了何公爵的书,被他的仆从像摘何公爵苹果园里的果子一样吊着打。”乙己•孔的脸涨得像红色的山丘,额上的青筋就像山丘上的小路,争辩道,“真是见鬼!你们这群愚蠢的山兔!窃书不能算偷……窃书!……读书人的事,能算偷么?”接连便是难懂的话,让众人笑得像窗外颤抖的风铃草一样:店内外充满了播撒快乐的天使们。
TVB腔:呐,做人呢,最重要的就是开心。玄德你饿不饿,我煮碗面给你吃。
日系翻译腔:玄德桑是怀着对天下美好的期盼来的吧,真是让人无法拒绝呢。
欧美翻译腔:噢!上帝!好家伙!你怎么来三次了!我对上帝发誓,我不是故意要你等的!(怎么可能)
台湾腔:有售,你鼓琼气来三次的样子,好迷人。
东北腔:艾玛!您来就来吧,您还来三次,这整滴啥玩意儿啊?快进来吧,都哆嗦了。
班主任腔:让你来三次,是为了你好!以后你就知道了!(敲黑板)
网文腔:你居然来三次,你这是在玩火你知道吗?从来没有人这样对我,很好,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。
四娘腔:在这无尽的寂寞里,时间化为了灰烬,大雪逆转了天地。而我在这里静静地等待,等待宿命之轮开启它的轮转。我知道你一定会再来,第三次,玄德,我会让你,自由地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