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剧兰小龙说,这是部关于“自由”的剧。我以为,这是部关于“时光”的剧。
时光也好,自由也罢,这都是大中心理论,似乎在每部差不离的小说电影电视剧中都可以将其套用。我不是兰小龙,不会比他更了解他的作品,然作品但凡被别人看到,那就不再是作者一个人的,每个欣赏它的人都会有他所能从中得到的的东西。
正如演员张国强把高城连长赋予为磕巴七,兰小龙则说,这不是我笔下的老七,却比我笔下的更好。角色在作者手中被创造,在演员身上被塑造,在受众眼中被营造,到最后,我们看到的他们已经是与原著浑然不同却又极为相似的个体形象。
我很怕写别人写过的,写被很多人写过的,写被很多人从不同角度都挖掘三尺的文。我很怕跟别人达成此类默契相同的共识,这来自于我对我自己思想情感的绝恋。于是搁下笔,决定放弃了,可正在那时候,从汶川地震中坚持了百多个小时仍坚强着的生命将我深深震撼。我问自己说,为什么要轻言放弃呢,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写和我同样,那亦不能就此停笔废墨,个体的生命是伟大的,个人的思想是强悍的,没有谁能摧毁谁,没有谁能掩埋谁,而当我书写,文字就是一切。
每个人的心里都开着花儿呢,你是玫瑰,我是水仙,他是勿忘我,都是花儿,没有谁比谁更美,自然属性的我们都值得被永恒歌颂。袁朗说成才,你心中没有那个队引以为自傲的那六个字。成才哑然并力图辩解。袁朗告诉他:就是不抛弃也不放弃。不抛弃,不放弃,说来容易做来难,成才做不了的,许三多做到了,于是他进了老A,成才不明白,自己那么优秀居然输给三多。其实,这在成才弃权的那刻就已然决定他必会落得下乘。不抛弃他人,不放弃自我。成才没有能够做到这两点。
不到最后一刻,绝不轻言放弃,难以预料结果,生命倔强如花。
祝福中国祝福您,献给汶川献给你。
张译演的真好,帅,腼腆,笑起来很夏雨,每次看到都会不觉想起《阳光灿烂的日子》。声音也赞,《子午书简》里他念着《士》的原著,真是文气。在他博客上闲逛,惊觉他文笔不赖,后来才知道,他原也是写字的人,闻之更多三分好感。
他在《士》里演史今班长。史今,以史为镜嘛。
基本上史今是个好人,如果好人的定义是一般社会上公认的普世价值和基本道德的话。他和三多均是编剧创作的理想中人物,一个是理想中的傻子,一个是理想中的好人。
他说,三多啊,你别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。可我琢磨着,谁不真正把些个什么东西寄在别人身上呢?每个人真的都只是在单纯做自己吗?第二版原著中有这么段话:史今苦笑,一个人发现自己把全部精力用在一件不值得的事情上,就会那样苦笑。
原来史今也是在把想法投射在三多身上。他希望去“拯救”他,改变他(变成个堂堂正正的兵),揭穿他(三多也许是真的笨,但不是真的傻),并以重新创造个新的(符合兵)许三多为目的。如果三多没有做到,就等于毁了史今心里的“承诺”,这个承诺不是谁逼他的,是他自己许给自己的,这种许诺,同样寄托在许三多身上。
我讨厌许三多。
我讨厌他身上裹着农民的狡狯,懦弱,目光短浅,行动迟缓,事事依靠在别人身上,因为那正是我也有的缺陷。我讨厌他把一切摊开在我面前,并刺入我眼中,他让我看到部分丑陋的我自己。同时,他是如此执拗的努力,单纯而愚蠢,尽管单纯的有些理想主义者的假想,笼统的比喻他是张近乎是白色的白纸,而这又恰恰是我不具备的优点。正因为是白纸,史今才能在上面图画,伍六一才能在上面图画,老马,高城,袁朗,团长,直至每个人为他添墨加彩,他才成了幅画。因为什么都没有,反而可以画更好。
成才不是,从某个角度看去,成才是他的对立面也同时是他的“同根生”,编剧把一个人夸张为两个极端的人物。他心有旁骛,前进时饱含明确的目标和目的,于是他走的更为艰难。挫折一次又一次,败于他自己的思考,也败于旁人对他的顾忌。不会有人防着许三多,大家都以为他很傻,但大家不能不提防成才,因为他连赠烟都是见人发人烟,见鬼发鬼烟。袁朗说成才,“你太精、太油滑,我要什么你给什么,哪怕你没有”。要什么给什么的人,我们会怕,即使吃了他拿了他,心里也立马凸起“此事太好,或恐有诈”的疙瘩,磕的人怪难受。